香港中醫心臟病學會成立大會致辭
中醫心臟病學的傳與承
莫飛智
（香港中醫藥科技學院，2024年9月29日）
各位老師、各位同學、各位同道：
今日好開心! 今日是首個香港中醫心臟病學會成立。我覺得很開心，也很欣慰！我們中醫是講傳承的。現在香港中醫心臟病學會成立，據我所知，這是中醫學界和中醫業界的第一個專科心臟病學會，我覺得可喜可賀！
我一方面見證了我們港大（香港大學）畢業的同學的成長，亦見證了這二十幾年來中醫藥的發展。我覺得這是中醫學、中醫藥學、中醫學界和業界的發展，現在的發展形勢比以往都要好很多，但是，作為中醫隊伍本身的素質如何提高呢?
這一定是在離開大學之後，你要提高你的臨床水平和理論水平。目前，整個中醫界的發展，包括有傳統中醫、中西醫協作以及中醫的發展派，這就要看一下我們自己的定位。你究竟把自己定位爲普通的全科醫師呢，還是過渡到專科呢?
因為中醫的專科與西醫的專科是不一樣的。以往大家未進入到專科系統的時候，就以爲專科就不會看全科的病，這實際上是一種誤解。在這裏，我要跟大家分享一下，為什么會有今日這個中醫心臟病學會的成立？
回顧一下，以前我在大學中醫醫療專業學習，畢業出來工作，是做心血管科，做了五年的心電圖醫生，在內地的執業醫師是心血管臨床，這實際上是西醫的。但是我來到香港就要做中醫。而我在做西醫的時候，也一直在做中醫。我覺得，在我的認知系統裏面中醫和西醫是毫無矛盾的，只不過是入手功夫不同。這方面，要展開來講，就有很多，中西醫可以交融，但在理論上不能結合，暫時來說，但臨床上是可以配合的，這是現在的一種勢頭，文明發展到今天，中西醫協作是一個大勢，但這幷不能够代表整個中醫的發展。中醫的發展，有傳統派，也有中西醫協作派，還有中醫自身發展派，起碼有三個流派的發展。整個中國或者世界範圍內的中醫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。而香港這邊是得天獨厚的，是中西（文化）交融的地方。西醫、西方的教育越強，如果中醫能夠立足的話，證明中醫是有真實的本事的，有真實的學問的。如果不是的話，大家就已經沒有辦法再經營、再生活下去了。這一定是對很多市民的健康服務了，是有貢獻的。所以對這一點，是很肯定的。
我們在香港做中醫，不存在中西醫的論爭問題，內地的中醫，很糾結。既要講中西結合，又要討論中醫學術、西醫的理論，還有那些哲學如何配合。所以在香港做中醫，在我來到這二十幾年，我是在2001年以優才來港，參與創建香港大學中醫藥學院，見證了由一般的跟師、祖傳，到科班，見證了那些條例、我們的中醫藥管理條例的執行和現在的改良，現在慢慢改善，這二十幾年來，中醫的發展是比以前好很多的。在座的年輕醫師未必知道之前老前輩們的艱辛，對這些，大家要珍惜。
所以，你要傳承下去，就一定要有一個方向，因爲大家出來做醫師，從大學一畢業出來自己摸索，摸爬滾打，是很難突破的，你一定有瓶頸位，你的那個瓶頸位在哪裏呢？
就看看你的病人，你就知道你有沒有瓶頸位。除非說，你是經營一盤生意，這你有發展是沒有問題的，因爲你看的病症，基本上是比較普通的病，去不到重大的疾病，去不到專科系統，所以就會停留在這裏（普通的病症）。你要謀生沒有問題，你對病人的態度、治療的療效是沒有問題的，但幷不是重大的疾病，這你要留意。所以你想到更深層次地去服務，或者提高自己的水準，是要不斷地學習的，做醫就是要學到老，是活到老，學到老，是不停步的。同時回歸到中醫、當時古代中醫的本懷，中國古代中醫的本懷，就是兼收並蓄、吸收回來的，就是說，那時候的科技發展的水平，或者各個學科、多學科發展的成果，中醫都吸收進來。現在我們看看自己的中醫，是不是真的吸收了很多優秀的文化呢?你吸收不到，你又怎麽發展呢？
以前，我講一個典故，以前有蒲葵扇，大家知道，拿一張蒲葵回來，剪下，修成一把扇了，接著又發展、有文化了，又再搞些“君子扇”、“淑女扇”、“兒童的扇”，搞了很多的製作。但現在這個社會，我見到周街都拿著一個電風扇吹著自己，是不是啊？還有，現在的冷氣機一按（電制）就可以了。現在這個時候，要學這種知識，你還講那個蒲葵扇是如何製作，你的意義又何在呢?是不是？所以是發展的，現在物理、化學、生物學以及人文科學、心理學、生命科學等等多學科已經發展了，我們如果再固守住那個蒲葵扇，就跟不上AI時代，我們自己就自然地把自己邊緣化了，你跟不上就被邊緣化了。所以，我們要跟上時代的發展，你單靠三個手指頭去把脈，你把得出多少個心血管病呢?你把得出那些腫瘤、放療、化療之後的情況？你怎麽把呢?現在這個疾病譜翻新了、發展了，我們的科學技術、當代的科學技術發展了，哲學、邏輯學、科學、技術、材料科學都發展了，而你不跟著發展，你就落後了，你落後就要挨打，就被淘汰，你就不能夠去競爭。
這不是講跟同行之間競爭，而是在醫學界裏面去競爭，你有沒有辦法醫好病，是這個競爭，你戰勝你自己，克服病人的病症，是這個競爭。所以，我在好多年以前，2003/04年，鄧老（鄧鐵濤教授）就跟我講，要關注，要提高中醫教師隊伍的質素，學生學不好中醫，是因為老師的問題，從那個時候起，我就開始去想專門針對老師如何提高（的問題）。但是，我在大學裏面工作，是發揮不了我的優勢，於是我就（離開大學）出來做。
好了，我出來做，就要傳承這些東西，我傳承的這些東西，就是要根據我自己的特色、特點，我跟老師學來的東西，我要傳給他，這樣就不只是傳授一個技術，而是傳授一個系統。這個道統，這個正式的道統傳承了，才是他的，傳授給他了，他就會啟動他自己的系統出來，去適應、去變化，不是叫他抄方，我反對抄方，抄了幾千年的方，你還抄，這就證明了你還沒有掌握規律，所以你掌握了規律，你就不需要抄方。
規律即是所說的道，道是可以傳承的，而你的經驗是不可以重複的，所以老師如果只是傳授經驗，是無意義的。講經驗是為了講明一些規律，規律可以重複，而經驗不會重複。所以這一點（很重要）。我們講中醫心臟病學如何傳？如何承？
在講傳承問題的時候，我要同大家分享一下，浸會大學早期的、第一批的同學，他們做得很好，我們一齊聊天、討論，他們就說：“老前輩不肯交棒，不肯教我們”，我覺得好心酸，我們肯教，我們很想教。
那麽，怎麽會感慨我們不肯教呢?我覺得很吃驚。後來，我就問了幾個教授，都是國醫大師的弟子，有一個教授就說，我憑什麽教他？他反過來講，我為什麽要教這個學生？他反過來問我，我就覺得老師有不同的看法。
以前的老師為什麽要教這個學生呢?因為這個學生肯學、謙虛、誠實和敬師。那麽香港的這些學生有沒有？我憑什麽要教他？我跟老師那麽多年，我這麽辛苦才得來的經驗，我為什麽就教他呢？他有何德何能承接？這些事情，我跟大家分享。
學生有學生的角度，你要謀生，要去養家，是沒有問題的，但你提高技術的事，你有沒有將尊師重道放在前面呢?如果你不放在前面的話，他為什麽要教你呢?大家要想一下，將來你也可能成為老師。所以，我要跟大家講，傳承是如何傳，我剛才講了，叫做循循地教學、解惑，這句話怎麽說了，那個《師說》？
傳道，我們要正確地傳道，科學地授業，循循地解惑。作為教授、傳授者、傳承者，一定要自己熱愛自己的專業，一定要熱愛自己的學生。如果不是，你就做不到，這是肺腑之言，如果你不是這樣的話，你根本沒有辦法傳承，有私心，你就會被反彈，一反彈，你就傳承不了，學生跟老師就會有怨氣，這就做不到（傳承）了。
大家要明白，我講的全部是事實，我見的、經歷的太多，見到在我面前講這個說是我的弟子，事實上，我沒有教過他，等等等等好多人。香港有好多的門派，我們這種純學術的，就是學術的傳承，道統的傳承，是一個系統，並不是說我只教這個技術，我賺你這些錢，是沒有用的，我不如不做，是不是？
傳是這樣了，叫做正確傳道，科學授業，我要正確傳一個正確的東西給你，是一個概念，概念與概念之間的聯動，就是一個邏輯，一個正確概念、一個邏輯、一個系統，就教給你了。
授業怎麽授呢？比如說，你吃了灰就可以醫好你的胃痛，吃一些、畫一個符，你就可以醫好你的疼痛，這些不是科學授業，而是用迷信方式去教授，糊裏糊塗的，個個病你都說是血液循環不好，這就不行的，是不是？
你一定講清楚，你講是陰虛，這個是陰虛，是哪一個陰虛才行的，陰虛代表了什麽？好多病人問。你要科學授業，你要理解這件事，就要傳承給他，這是正確傳道，科學授業，如果不是的話，你如何守正？如何講傳承？
第三個，就是循循解惑。學生呢，對後輩、年輕的醫師來說，他幷不知道自己的無知，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碰到這個問題。等一下他會問，五行是什麼？天干地支是什麽意思？會問這些問題，這些問題一解釋，可能需要十幾個夜晚慢慢解釋，會是一大篇文章，但是他是不知道的。
我曾經問過我的老師，那個五行是什麽？當時我才二十幾歲，老師說“嗯，我相信你自己會明白的”，這樣，我真是自己，真是要想很久，真是發了夢，在夢裏都在想這些問題，這之後，我真的明白了，我才知道，可能原來老師也許自己未必明白，但是我不會去質疑老師，我不會反感老師，因為他叫我自己想，他相信我自己能明白，我相信任何人自己都會明白，但一定要啟動你的頻率，你的頻道要對，你不對的話，（就算）你行得怎麽樣，你怎麽努力都達不到的。
所以，這個天、地、君、親、師，是古代講的，師是一個人生的大寶，如果沒有老師帶動，根本就沒有可能。你能够自己成爲一個臨床大家，一定要學習好多人的特長，不可能你自己摸索得出來的。我們看歷代的專家，歷代的古代的醫家，根本上他們都是集大成的，他們不可能自己看著書就可以醫病，是有這些人，但是成不了大家的，最多看你眼前的幾個病，這只不過是一個謀生的醫匠，不是一個醫學家。
傳承，就要有承前啟後的作用、要樞紐式的人物，樞紐式的，上來接受之後，再傳下去，這個叫樞紐式。我們自己搞傳承，現在國家都很注重。香港有好多說傳承，動不動就師承、師承，聽了一個禮拜的課程，叫師承，就拿了一個弟子證，這實際上是有很多種做法，我不反對，但是真正的學術的傳承，我們去做的，就是真真正正能夠醫好病。
所以，我看到年輕的學者、年輕的醫師能夠去接受，第一要靜心下來，不要這麽功利，不要這麽急功近利。要靜下來，沉得住，你沉得住3年、5年，你就享用一世，在這中間，你可以不斷吸收，我幫助你3年到5年，啟動了你自己，你自己會行路，你自己會走，碰到問題，我們討論，我跟著學生一起成長。是啊，他的問題，當時我未必碰到，但他有問題的時候，我會思考，我思考不明、不通，就要請教專家。
這樣，我們一路學習，一邊學，一邊帶，一邊學，一邊帶，才有了今日的成績。這樣，我只不過是“牛刀初試”，可以說是“牛刀”，因為自己身上，是有很多東西想傳授的，但是說，有好多好多東西，越學就越知道自己是未知，好多東西都未知，所以都仍在探討，作為一個承接的人，我們希望是什麽樣的人呢？
謙虛、誠實、敬師、重道。尊師而不迷信老師，我經常講，包括不要迷信我，我要教你的時候，你不能迷信我。就是要有這種（思想）。
第一就是不能夠迷信任何人、任何科學團體的結論、階段性的結果，不能夠迷信自己的老師，我要教你這樣。
第二就是不能夠故弄玄虛、神秘，不能够神秘化，你掌握了這些，你不能“耽症”，不能够去搞神秘，不能夠故弄玄虛。
第三就是不能夠江湖，就是不能夠說自己是正確的，人家的是錯誤的，否則就會陷入門派之爭。如果你有“三不”，你去行事，你就不會得失人，你就不會有一個江湖的、自己固步自封的東西，你才能夠去學得那些大道。否則你的醫道沒有辦法傳承，你只不過傳了一個醫術，那個道就沒有了，這樣你就沒有辦法有一個（完全的）傳承了。
我對學生的要求，是有這些要求的，這些要求也是幾十年前我老師的要求，他說你做得到，你才能夠去學習傳統文化，如果不是（這樣），你就會固步自封，你自然地會拒絕了，不去學習。
比方說，我們做中醫爲什麽還要學西醫？現在這個時候，你一出世，就是西醫拿一把剪刀剪斷你的臍帶；一旦死亡，是西醫開一張死亡證。這是說，這是一個醫療制度，這個是人類發展到如今的制度，你不去遵循她，又如何呢?
所以，為什麽不學呢?西醫有什麽壞呢?她有好多不足之處，卻又不斷地完善著，她有一些死角，而這是人類的認知問題，大腦未充分發達的時候，她碰到好多的死胡同，所以，在這個時候，西醫同中醫，是並肩而行的，一個是還原論、微觀的走法，一個是宏觀的調控（走法），是兩條路一齊行，這幷不矛盾的，只不過是你未明白的時候，就會矛盾，你明白的時候，是相通的。“智者察同，愚者察異”，整天捉住那些差別，你看不到發展，共同的時候，大家一齊歡樂，不知有多好，是不是？
現在，講回我們的特色，就是因為我從鄧老（鄧鐵濤教授）那裏傳承來的，就是，一個是心血管（病），二個是腦病，另一個就是重症肌無力。
如果講到針灸方面，我承傳了張家維教授的針法，小兒自閉、多動，現在講的SEN（有特殊教育需求的兒童），我們去做。當時在廣州的時候，一個上午就看30幾個SEN的患者，SEN有九大症狀，但是涉及的腦病有20幾種，這些我們都要深入去培訓，因為我也是“靳三針”中的一個得獎者，靳三針大家知道的，現在發展出來更加好、更加科學，越來越發展的，就比靳三針當時還更加深入一些。所以這部分就需要去學習、去培訓，如果自己認為自己好滿足了，這樣就沒辦法進步了。這樣，你又怎麽能提高病人的效果呢?病人讓你針了1年、半年都沒有效果，怎麽辦呢？你自己的仁心仁術在哪裏呢？所以你進修就是要提高你的仁術，以你的愛心和你的無私去做。
當然了，你做生意、謀生是正常的，我不是講這方面，但有些人私心得很要緊，沒有這樣的能力，却誇大說我可以包你好，這種就不行了，這是第二方面。
那麽，中醫的傳與承，講到心（血管病），好多醫師對病人都分不清他有心臟病。比如說，他走路氣喘，本來上二、三樓都沒事，現在上半層樓都已經氣促了，你會不會考慮到他有心臟病?比如說，他感冒了，感冒了兩個禮拜之後，他覺得走路氣不夠，反應慢了，,你會不會考慮到是心臟病?有時他覺得我心跳到喉嚨，好像心就要跳出來了，你會不會考慮到他有心臟病？他的口唇發紺，即是紫色，跟你說話都氣喘，你會不會考慮到他會心衰？所以經過系統的訓練，你就會知道。現在在座的好像黃醫師、馬醫師這樣，他們都見到很多了。
以前未學習過，這些病人讓你把脈，都不知道他有這個（心臟）病，而現在你把脈、未把脉的時候，都看得出他有心臟病，就馬上叫他去看急症。是啊，是真的，就救了人一命。這樣，我們一把脈，看到脉搏去到40幾次，一量血壓去到50mmHg以下，就馬上叫她去住院，她還要推遲些時間去，5點鐘她去到醫院之後，醫院不讓她回家了，即刻夜晚裝了起搏器，這樣就救了她一命，一個知識，就可以救人一命，這未必是我動手去救，我不懂，但我知道她這個病我醫不了，一定要看急診。
這個專科培訓之後，全面的、整個心臟病的系統你理解了，你瞭解了，幾十種病你理解了，它們的表現你都記得住，一碰到你就自然地想到這些問題，你就建議他看什麽科，建議他去看醫院的急症，等于說，利用你的知識去幫人家，就救了人家一命了。大家要明白這些，所以，專科不是說要跟全科矛盾，不是的，我們在全面掌握的基礎上，再深入某一科，你其他病一樣去看，在座的哪個不看全科啊？個個人都看全科的。但你去“專”得到，你就深入了。
司空見慣的病，你可能是習慣了，但你想深入提高，你未經過專科知識的訓練認知的話，你的臨床水平如何提高呢？如果你的水平有提高，你的水準又如何提高呢？你是按這個水平，按這個水準，還是按那個水準呢？這都是一個準則。大家都是大學，可能你的水準高過這個，就是說水準跟水平的差別。在這裡講中醫心臟病學，但它跟腦病有關係。病人一來到，他說行走的時候不夠氣，這段時間覺得累，行走容易累，脚踝腫，你會不會判斷出他有心衰的可能？是不是?
這個一旦心衰，你用什麼藥呢?你針灸如何做呢?益氣、除痰、化濕，那麼，益氣有那麼多藥，除痰那麼多藥，還有活血化瘀那麼多藥，你用哪一個呢?好了，在經驗當中，就要教給你，這個時候用附子；這個時候用桂枝、瓜蔞、薤白；可能這個時候，就強調北耆，可以去強化心肌的力量；這個可能要活血，三七就可以強化活血，所謂的左心耳這個地方的淤結，就被散去了。
辨證要去到微觀去辨證論治，不停留在症狀、證候上的論治了， 已經去到這裏了。因為有些病人拿著西醫報告單來給你看，這你就會看；（如果）不會看，不要緊，但你知道是這個問題，但你起碼訓練過，如果不是，你怎麼辦？所以這是精益求精。辨證、辨病再辨證，是一個循環。我們學西醫並不是要走西醫的路，而是為了更加深入地認識這個病，因爲症狀、病和證，辨證的證，是三個層次。所以我們中醫治病是辨證去論治，始終是這個問題。
最後要講，這次我看到自己的學生，他們能夠去獨立一面，去創辦一個學會，這個學會我沒有參與的，因為我知道，我該做的是什麼，你該行的路是什麼路，是你自己行。我希望自己的系統啓動之後，你獨立自主，去行，碰到問題，我們討論。
我再一次祝賀香港中醫心臟病學會成立、誌慶！更加祝賀香港未來的中醫師、未來年輕的中醫師更進步，取得更大的進步，慢慢地從全科化去到專科化，慢慢地過渡過去，提供更加優質的服務給市民。
好，多謝大家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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